第21章 唯见山中老少年(1/2)
秋风起,将那汝州之野的蒿草染就了一眼的金黄。绵绵的蒿草顺了小岗逐了秋风荡漾开来,恍惚让人置身黄金的瀚海。一眼望去,蒿草连绵起伏,不禁让人心情舒阔。
经得重阳道长,诰命夫人尽心,瓷作院之事得以安顿下来。然,那成寻依旧无语无笑。知其是因思念了故去的之山郎中,但是,此状却是让那重阳心忧。
倒是能用整理之山郎中遗物之事安稳了他去。然却是一个好景不长。
又因一事烦心。此事倒也不是那瓷作院事来。
前几日,倒是不晓得从哪来的一帮和尚,说是要见他们的师叔济严法师。重阳道长本是个清修的,饶是见不得这呜呜泱泱的热闹。且躲了,请来诰命夫人与之周旋。
诰命夫人却是个心细,验看了度牒,确实是京都大相国寺的和尚。便着人接待了去。
然,见得济严法师便是一个直言,要将济尘禅师的法身带回京中供养。
那法师怎肯依了他们。倒是闹的一个两边的不快,那帮和尚未遂了心愿,便是个不走。
整日的堵了草庐门口,念经的念经,打坐的打坐。一番恶请,让人不得安生。关键是,这帮人还是济尘禅师的徒子徒孙,倒是一个打不得,骂不得。还得一日三餐的供应了斋饭于他们。
重阳也是个不堪其扰。于是乎,重摘了弓,再磨了箭,带了那成寻携了些个瓜果酒茶,去蒿草如浪的草岗上捞些个野味夺去了寻得清闲,留的一番嘈杂与那诰命夫人玩了。
到得这静处,一番的连绵的草岗起伏,遍野的蒿草如浪入眼,着实的得了一个清净。
有道是:
秋草黄花覆古阡,
隔林何处起人烟。
山僧独在山中老,
唯有寒松见少年。
不过这“寒松少年山中老”倒是无缘遇见,倒是听那岗下有人声且呈鼎沸之势。
心下道了一声怪哉,便领了成寻登得山岗向下望去。
见那草岗之下那些个刺了字的宋家家奴身背石块往复奔跑,作的一番拼杀操练。
观其阵势,相较于彼时那一十二名来去的厢军,倒是多出了许多人来。粗粗看来竟有百十人等与那刚下洼地呼来啸去。
重阳看罢,心下便又是一个怪哉,心道:这不过数月便多出个这些?这些个“宋家的家奴”本就是那吴王“赏赐下来”的。平时由吴王看管,李蔚带领,重阳亦是不敢问来。
且在看的心下恍惚,便听得不远处一声断喝:
“畜生也!”
且是打破那重阳道长的思绪。
心道:咦?七九看看麽,怎的就骂人呀?
循声往去,见那吴王坐了一个马扎,畅了胸口抖了折扇饶是一阵紧扇,倒是不见那额头的汗下去。又看那老头不曾看了自家,眼睛且是死死的盯着岗下李蔚持鞭纵马,不停的喝号,抽打那落后的家奴。倒是心下笑了,心道:倒是捡金捡银的,这自家便是个拾骂的,便是笑了自家犯贱,刚要上前拱手见礼,
却又见那脾气暴躁的老头猛的合了那折扇,点了那李蔚大声喊叫:
“把你这吃树叶的野人!莫要打坏了我家粲儿家丁!”
李蔚却不曾听他的粗俗,依旧纵马持鞭抽打那些落后兵丁。
重阳见者这老头急赤白脸的叫嚷也没换来李蔚一个响屁,倒是担心了这老头崩了血管一命呜呼,在一头扎了死在这里,便带了成寻上得山岗,到得那吴王身后,三步外起手,口中道:
“老相公慈悲。”
吴王闻声回首,见是重阳道长近前,便拍了手中的折扇,哈哈一声道:
“我当是谁……”
便豪爽了拍了旁边的空地,招呼那重阳过来。
重阳拱手谢过,又望了岗下的热闹,口中问:
“怎不在他处看他?这岗上无树,寻不下一点的阴凉。”
说罢,招手让成寻开了折桌,献上茶果让那吴王吃喝。
吴王见那瓜果且是一个眼亮,摸了嘴,哈哈一笑道:
“你说话来!我老头子且无有道长纯阳之体,这狼犺的,让道长见笑了去!”
说罢,便起身抄手扔了马扎与那重阳。
那重阳哪敢坐了,两下推却一番,倒是那吴王豪爽,拉了重阳道长一起盘腿席地。
两下坐定,便伸手接了那成寻献上的茶水泯了一口,抖开了手中的折扇,扇了风与那重阳,问道:
“那帮和尚却还未走?”
重阳听罢也是个犯愁,口中恶叹了一声,回道:
“唉,定是要接济尘禅师骸骨回京。济严禅师不允,便在草庐门前跪了卖惨也。”
吴王听罢便是怒目圆睁,“嘟”了一声道:
“如此无状!那大和尚且想不开,给了他们便罢?害得我几日不见得肉腥,这嘴里且淡出个鸟来。”
重阳听了且苦笑了道声:
“难!”
却见那吴王瞠目望了他,便解释了道:
“只是他们却不知从哪里的了消息,说着济尘禅师肉身成佛,得了金装。”
重阳虽笑,却也是个满脸的写满了无奈。
吴王怒目看了他一眼,愤然合了折扇,点了那远处,愤然道:
“原是一帮吃嘴的和尚,念不得好经!”
见吴王发怒,重阳便转了话题,拍腿道:
“且不说他来……”
说罢,便望那岗下来回跑阵的宋家家奴道:
“这家丁为何背了石板跑路?”
吴王听了重阳的话,顿时一个眼亮,这事打他手背上了,且指着那岗上望了重阳惊道:
“道长不知?”
这话问的重阳道长一阵恍惚,心埋怨了道,我就一道士,怎会知晓这兵家的事来?你也太高看我了。且在愣神,便听那吴王道:
“此乃代甲也。厢军无甲,只能平素里让他们背了石板跑路,乃一甲六十斤。倒是平时让他们背了去,免得逢了杀阵军前作死也。”
重阳听罢恍然大悟,道:
“原是如此,难怪那博元校尉曾笑言,贫道到得阵前必殆矣。”
吴王听罢且将那眼睛瞪了一个溜圆,望那重阳道长,口中问了:
“他真真如此的说你来?”
那重阳见他顽童般的模样,倒是与那诰命夫人口中。周公渡威慑群官的模样相去甚远。倒是不能听见有关宋粲的任何信息,便是让他听了,便缠了让人讲与他听。
于是乎,重阳道长且将那日在这草岗与那校尉赌酒比射之事与眼前这鹤发顽童说了去。
饶是听得吴王扼腕叹息,一番身虽不致,而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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